[HQ!!] 心象素描

乌野一年组

日向+影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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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最后一次暑假合宿最后一晚,他们四人连同谷地一起在空无一人走廊坐了很久。日向嘟囔了一句糟糕回去肯定会被他们说明明是前辈居然还这么晚在外面晃荡的,顺带拍了拍隔壁山口的肩,到时候就麻烦你镇压住他们啦主将!


别这么叫我啦——


月岛抓准时机补上一句不要紧你连这两个笨蛋都能搞定,后辈也肯定没问题。


连阿月都这么说——


影山把喝空的牛奶盒捏扁,朝垃圾桶丢出一条完美抛物线,完全无视日向那句“你这家伙排球以外的控球力也超可怕”。


而谷地安静坐在角落,一句话也不说,倒不如说很害怕如果有人注意到自己表情——必须得拼命扯着嘴角、否则很怕自己下一个念头想到几个月之后未来,就再也忍不住眼泪。




这届三年生也常常被说跟往年大不一样,好的意味包括进攻守备配置从一年级时候就超强,不太好的意味包括一直到三年生大半都还没个前辈样子——虽然很可靠啦,不过稳重这类形容词……大约也只有山口前辈在面对后辈时候稍微能沾得上边?后辈们如是说。


偶尔念了大学的前辈们回来看看,不约而同感慨到你们这群家伙还真是除了体格以外一点也没变。


不过这样其实也蛮好,菅原说着转头征询东峰与泽村意见,获得一致赞同。




“说起来,突然找我们出来要说什么啊?”


闲散话题打转许久,终于被月岛扯回正题。


“啊,那个,”日向总算停下对影山比到一半的鬼脸,“我想说这次合宿结束的时间刚好,回去要不要一起去夏日祭?都三年了也该一起去一次了吧?”


“……你这家伙是女子高中生吗?”


“才不是喂!不觉得升上三年之后我们就没有集体参与过这种活动了吗!”


“不前两年也没有吧。”


“明明新年时候还一起去神社参拜来着!”


事已至此,月岛耸耸肩表示投降。


山口则是笑着终于添上一句:“那我也没意见,谷地你也是同意派的吧?”


“啊……”谷地连忙点点头,“嗯。”


“喂影山,”日向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人,“你这次不许拒绝了啊。”


“你这家伙凭什么一副命令的语气啊!”


“反正按多数决来说你的意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那你就不要问啊?”


“姑且走个流程啊!”


后来剩余三人彻底沦为观众,被迫欣赏这场渐渐演变成每个句末都要打上感叹号级别的吵架。


“喂,”月岛俯下身去,“你不用阻止一下这场不合时宜的漫才?两方都是装傻役的那种。”


山口压低声应和:“没事啦,反正听一次少一场……再说就算真的吵起来,也还有谷地在。”





结果后来夏日祭没能成行。原定的日期天气预报有雨、于是推了改改了推日期,最后碰上有练习赛的日子——这件事直到他们合宿结束、在回去路上注意到张贴出的告示上时间有了涂改痕迹才发现。


虽然很可惜……不过也没办法啊。谷地踮着脚一字一句念过海报上的字后小声说了一句,她本以为兴致最高的日向没准会嚷嚷一路或是相反地意志消沉,结果日向也只是三两口吃完手上那支嘎哩嘎哩君,应了一句,啊那确实也没办法呢。


于是气氛陷入一阵格外尴尬的沉默,好像必须得说点什么、可说点什么又都很微妙,直到山口一敲手心。


“啊,不如回商店去买点线香烟火?”


“山口!你有时候也会提出很棒的建议嘛!”


“有时候啊……”


“那,要回去买烟火的人举手——”


日向说罢环顾了周围一圈,唯有山口挠了挠脸颊说着抱歉那家看店的老奶奶我有点应付不来、而谷地双手合十说不好意思我倒是可以不过那条路一个人走有点超出守备范围,最后也只好摸摸鼻尖说那就猜拳吧。



结果去买烟火的人是影山和山口,后来月岛看着两个人共行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这个搭配看起来意外地崭新啊,日向接了句说起来他们俩身高原来差不了多少。


半长不短的尴尬等待时间里,谷地多次试图缓和一下气氛,话题从暑假作业完成了多少——期间还接受了日向“拜托教教我功课吧会写的题目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的委托——到最近练习情况再到没能去成夏日祭有点可惜。说到这里时候日向好像在玩跳格子游戏,白格子上一蹦一跳,蹦出一句回答来。


“是蛮遗憾的呢。不过,遗憾的事还有很多嘛。”


那时谷地听见身旁月岛一声短促呼吸,慢慢消散在沉默空气里,这话题没能再继续,沉默也无人再去打破,只剩下日向晃悠悠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街转角,回头来招呼了声啊他们回来了。




隔壁的公园空地向来没人,现在反倒变成了优点——线香烟火人手一支,凑在一块星星点点虽然没个烟火的样子,不过多少也能凑出点气氛来。日向当然是兴致最高的一个,而隔壁影山显然很容易被气氛挑动,蹲在日向身边皱着眉比赛谁手上那支烟火要燃得更久一点。偶尔能听见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日向你这家伙别把手上那支凑到我这来啊都点着了”“才没有呢你那支明明都快灭了好吗”一类,或是“没去成夏日祭太可惜了影山你绝对很适合般若面具的”“嘁那你就是火男”一类,谷地也会错觉这样的斗嘴会不会跟他们手上那支互相取火燃烧的烟火一样,好似永远不会结束。


她记起自己没能回应的日向那句遗憾还有很多,曾犹豫过日向说那句话时候究竟想象着怎样的场景、或其实什么也没想,只单纯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遗憾总会有很多。没能去成的夏日祭也好、没能同这些人一起看成的烟火也罢,没能战胜的对手也好、没能让前辈带着胜利的结果毕业也罢,没能说出口的话也好、没能传达的心情也罢。遗憾的事那么多,以至于她甚至都无法确定对方在说出这样的话之前,心里想到过的曾是哪一件。




隔壁传来吵吵嚷嚷声响,大概是无聊比赛终于分出了胜负,日向徒劳地拿手中已经不燃的烟火在空中划了几个圈。


“啊灭了……这样就是三百一十五胜三百一十五败七平了,结果还是平手吗!”


“不是,你算错了。”


“啊我哪有算错?影山你数学不及格吧?”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你少算了一回。”


“咦是什么时候……啊话说这是什么?”


“给你,这样就算打平了。”


山口看着对面旁若无人打闹,兀自嘟囔了一句“说起来啊刚刚影山吃的那支嘎哩嘎哩君中了再来一支”,月岛立马搭上话茬“哈这是什么毫无意义的情报”。


“不过刚才去商店的时候没兑奖,影山还把那支冰棍拿去洗干净了……”


“嚯——国王大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阿月你居然还记得这个绰号……”


“这种冲击性的绰号,想忘也忘不掉吧……”


“不过,我也以为日向会很在意没去成夏日祭的事呢……感觉影山也有点在意的样子。阿月你也?”


“……别随便把我算进去啊。”


谷地在一旁眨眨眼,看着灭了一地的火星,想起的故事开头需要加上很多个从前,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笑。




他们最终还是没能去成夏日祭。错过的回忆还有很多,什么都没能留下的夏天也会过去。


而那天谷地不知怎么,却觉得眼前已经浮现出他们在夏日祭上、仰头看同一场烟火照亮同一片夜空的模样——明明从未见过,却比起照片和其他纪念方式还要更加记忆鲜明。




2

刚升上二年级时候,日向与影山完美接过田中与西谷棒子,对每一声来自后辈的诚恳敬称都回报以最大程度的热情——当然,影山的热情常常只能以奇异方式别扭呈现。


后来休息闲谈时候,田中还曾非常异想天开地提出建议——你们都已经同学一年了,不打算改改口换个称呼吗?


那时四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写明了这要求是不是一下子提升得太高。后来他们也正儿八经开过个商讨会议,田中主办西谷进行,最后妥协到不叫名字也行,要么试试昵称也好?


“如果非要那样的话不如让我退部算了。”


最后会议以月岛这句话宣告结束,附赠影山咬牙切齿的一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同意月岛的意见”,而一旁的日向和山口则是笑嘻嘻叫开ひな和やまちゃん,后来被隔壁的女排部听见,还问了句你们这儿难道也有人喜欢杰尼斯么,才又重新叫回原来名字,至此改称呼的计划正式宣告破产。




那一阵时期刚巧日向和影山在闹意义不明的别扭,谷地还曾在私下里偷偷问过月岛和山口究竟是什么起因,月岛扶了扶眼镜撂下轻飘飘一句反正过两天就会自己和好了吧。


那时他们心里都好像有条心照不宣定律,每天不分时间场合地点就热爱吵架的两个人就算再闹个什么别扭,最多也是憋不住话不到两小时就当做没事翻篇——迄今为止的事实也都如此应现,认识一年半,吵过的架没有五百场也有四百九十九场,正儿八经地闹脾气时候只有一回,还是因为排球,在已经渐渐打磨到相合犹如卯榫的现今再度重演如此桥段已经不太现实。何况经过重新分班、因着机缘巧合被安排到同一个班级之后就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想再怎么躲开都难。




结果事实却大大出乎意料。此般情形维持不过两天,月岛就听到有后辈悄悄问山口影山前辈这两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想想如果是在一年前自己大概早就掩嘴窃笑附赠一句国王大人还真是容易被看懂。


所以影山支吾开口问月岛你跟山口吵过架吗时候,月岛简直疑心是不是下一秒钟就要发生宇宙大爆炸或是彗星撞地球,或者是不是今天该去买张什么彩票比较好一点。


那是在部活结束后的回家路上,西谷大手一挥决定请客吃嘎哩嘎哩君,于是一行人簇拥着进了坂之下,月岛在一旁皱皱眉挥挥手说我就免了,打算自己留在门口清净些,却不想得影山居然也留在这儿,还挤出一副奇异脸色问自己古怪问题,脸上表情很像哪里哪位技艺不太好的甜点师一不小心抹歪了图案,怎么看怎么都很别扭。



“……都已经严重到你居然来问我的地步了吗?”


影山意外地也没有生气,就只是撇撇嘴,接了一句“那倒也不是”。


“那家伙的话应该不用担心吧?感觉也不是什么会把事情真的往心里去的类型。”


影山没有立刻接话,愣了一愣,皱起眉心上上下下打量月岛多两眼,才蹦出一句。


“月岛,没想到你这家伙有时候也会说出很有道理的话啊。”


月岛挑挑眉:“没想到跟有时候是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


“我说你啊,稍微坦率点夸人不好吗?”


“月岛你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家伙好吗?!”



——比宇宙大爆炸要更快降临这条街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之前,不幸被一颗小小彗星给打断。



“喂,影山——”尚未点燃的硝烟被强行扑灭,而两人不约而同望向声源方向,“这支给你。”


远远丢过来一支苏打味嘎哩嘎哩君,而影山低头伸手一接,再抬头时候日向已经蹦蹦跳跳到眼前,“刚刚谷地算人的时候多算了一个,给你吧。”


一天之内可以见到影山两次足以收入珍奇百景的表情,想来大约也是堪比彗星撞地球级别的超小几率事件。



后来的场景就重新回归定番桥段,像失了轨一度暴走的星体又再重新归顺万有引力,成功避免一场规模不小的碰撞。诸如“影山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超搞笑”“你这家伙真是……超让人火大”和“可恶怎么搞得我好像输了一样”“怎么你不喜欢苏打味的那就给我算了”的对话继续通常运转,这条平凡街道总算不再受到宇宙级别大危机的威胁,什么都没有发生、发生的也只有缓慢又长久的化学变化。


再后来日向踮踮脚尖,正面凑到影山跟前,一笑就很像谁不小心打翻了瓶橘子汽水。


“喂,影山,和好吧。”


影山三两口吃完手中那支嘎哩嘎哩君,吐出的那句“好”还带着凉气。




等到山口走到月岛身边时候收获的只有一句“算错人数这种借口是不是太蹩脚了点”,山口摸摸后脑勺说一句“那也没办法嘛再说日向他应该不会注意这些的啦”,而斜前方的谷地回过头来,悄悄冲他们比一个V字手势。


月岛这才记起刚刚自己已经错过问出吵架原因的最佳时机,虽然原本他也对这些并没有多大兴趣,结果也同他最初预料的并无差别——怪人的脑回路其实意外好猜,不论对方是弗兰肯斯坦还是宇宙人,只要电波频率相近哪怕是宇宙通讯也没有问题,而乌野家两位宇宙级别怪人的电波向来都能在同一频道完整接收。




此番场景叫田中和西谷一行人见了,都忍不住拍一遍肩过去,感慨一句“虽然没有叫上名字,不过关系还是有在变好嘛”。


而缘下则是问了句周末有空吗不如一起去买运动用品店买护膝,日向第一个举高手大声喊要去要去,影山则在一旁含糊不清应。


山口侧过身问月岛意见,阿月你的护膝之前是不是也破损了不如一起去,月岛一句拜托放过我在喉间游动过几番,最后终于以微不可见角度点了点头。


“喔,今天阿月你意外地坦率呢?”


月岛咂咂嘴,不知何处惹来的半分笑意藏在夕阳下的阴翳里。


“啊,刚刚不小心被传染了笨蛋气吧。”




3

第一次参加黄金周合宿时候,还是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的状态,日向每到一处总要嗷一回,从并排的铺盖到冒着蒸汽的澡堂,从排排坐的饭桌到一跑起来就吱呀作响的楼梯,前辈们观赏了一阵日向的表现,最后缘下才小声问了句不去阻止没关系吗,菅原则一边掩住笑意一边说没事没事第一次嘛可以理解。


当然发现前辈们其实也不过是年长了一两岁、依然都还保留有少年独有的随时随地胡闹本领这件事,其实也就在合宿第一个晚上,以至于让人忍不住怀疑学校那个有点上了年纪的澡堂是不是有什么神奇功效,白天的那些重重职责和上下关系都被一层层洗去,留下来的都是相通的少年心气。




第一天晚上日向就俨然成为瞩目中心,虽然这其实并非他本意。事情是素来热爱揉搓后辈脑袋的菅原第一个发现的,而后一口一个传开来,大家都很快知晓日向那原本看上去就蓬松柔软的头发在洗过澡刚刚吹干时候的手感格外好,甚至能在菅原的个人排行榜上同蝉联首位整一年的田中一较高低。


——很像柑橘味道的戚风蛋糕、或者是更加蓬松的什么软绵绵物质。菅原笑嘻嘻地总结陈词。


等到收拾速度稍慢的山口和月岛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情况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被团团围住的日向和一旁表情极为微妙颇似先前犹豫该买牛奶还是酸奶时候的影山,两边奇妙的气氛差突然很让人想起前两天看过的喜剧电影。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田中就立刻围剿住刚来的两人,径直宣告既然人来齐了那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月岛扯扯嘴角。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合宿的定番,枕头大战啊!”西谷非常配合地堵住了后路,顺带往他们手里一人塞一个枕头。



比赛的凶残程度不亚于白天时候排球场上的练习赛,等到反应过来时候山口已经身中流弹,裁决结果只有接连而来的“拜托了我要一罐牛奶”“我要养乐多”“橙汁”和长到可以承包下整台自动贩卖机的注文清单。


山口还没有买完一半饮料时候就看到月岛身影,打过招呼之后月岛就自动接手已经买完的饮料,长长感叹一句这些家伙怎么从早到晚都这么精力充沛。


话音刚落就听到日向和影山的吵架声由远至近传来,月岛推推眼镜拉长尾音。


“啊——忘了说,刚刚他俩的枕头一起砸到对方身上一起出局了。因为没法判定输赢吵了一路,我就先过来了。”


山口哭笑不得,只好接上一句辛苦了。




考虑到即便现在把饮料带回去也并没有人顾得上喝、而且还容易误中流弹,后来他们索性一人拿一瓶牛奶,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


山口很庆幸还有日向这样的天生气氛制造者在,才不至于拗得太僵,话题叽叽喳喳过一遍,今天晚上的饭菜格外合胃口啦、可惜这里不能买宵夜来吃啦、不知道音驹会是个怎样的对手啦、你说IH能不能去全国啦之类之类,到最后完全变成展望未来的座谈会。


于是原本坐在一旁以不得了的气势灌完一瓶牛奶的影山都开始加入话题,兴致勃勃讨论全国赛究竟该是什么水平,最后就连月岛都开始绷不住,火力全开地不留一点情面吐槽。


“你们不会忘了去全国赛之前拿下县预选优胜吧?”


“总之,把比赛全部赢下就好了吧?”日向往沙发扶手上一坐,偏偏头询问影山意见。


“嗯,总之把对手全部打倒就好了吧。”


月岛往沙发靠背上一瘫:“抱歉,我忘了你们两位都是依靠反射神经来考虑问题的人。”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是在骂我吧混蛋月岛!”


“不,我是真的很佩服能这么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人。”


日向小腿悬空晃了两晃,大约是表明不跟月岛计较,转头又继续话题:“等到了全国赛说不定可以上电视呢!东京的体育馆是不是很大?天花板一定很高——”


“对手肯定也很强!全国水平不知道会是什么程度?光是想想就觉得——”


“燃起斗志了啊!”


山口在一旁听着这场从途中就变得每句话都要加上感叹号来表示语气的对话,偏头问了问月岛是不是该让他们先打住话题比较好。


月岛轻叹口气,小声说的确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结果回去路上还是没能止住话题,日向刚好走在山口身边,兴致勃勃感叹一句合宿什么的真好啊,总感觉能增进感情之类的,很有THE TEAM的感觉不是吗。


“已经是队伍了嘛。”山口轻声接上一句。


“这倒也是。”日向一兴奋起来就连走路都踩着节奏,手中的瓶罐一晃就开始作响,“虽然也有性格恶劣的家伙在,不过关系变好还是会很开心啊。”


山口也不由得被感染上几分笑意:“你说阿月?熟起来就会觉得挺好相处的……影山应该也是吧。”


“等到升上二年生之后大家应该会变得熟起来吧?像田中前辈小谷前辈他们那样。”


“啊,我倒是有点想象不来日向你跟影山变成那样的样子……”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缓和了几秒才又把音量调低,“不过,如果跟大家一起去集体活动会很开心吧!新年参拜啊夏日祭啊之类的,或者一起回家的路上拐去买护膝之类的……”


“诶——日向你在想着这种事吗?”山口愣了愣,把没说出口的下半句“我还以为你只是个热血过头的怪人”又再咽回去。


当然日向并没有注意到,干脆地点点头应答:“嗯,因为以前没有跟社团的朋友一起集体活动过嘛。”


山口这才想起以前听菅原还是田中说过日向初中时候过往,那时候他边听还边想过如果换做是他大概下定不了决心坚持到这里,光是社团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已经足够成为放弃的理由。


“不过,总觉得那种未来要实现很难啊……”


山口试着想象一番诸如日向和影山一同在夏日祭上仰头看烟花场景,觉得这场景里的每个关键词都互不兼容,放在一起随时随地都可能要爆炸。


“一定会有的。”日向扬起头来对上山口视线,“全国赛也好夏日祭也好,一定都会有的。”


然后再习惯性抓抓脑袋——大概是他思考时候的样子——填上一句:“能想象得到哦,那样的未来。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不过总有种……真实得好像已经发生了的样子?山口你会有这种感觉吗?”


“呃……”山口刚想作答,走在最前的影山就转身叫了一句,日向蹬着拖鞋追上前去,回过头又再补上最后一句。


“未来什么的,虽然很不思议,不过还是希望能早点到来呀——”



留下山口站在原地,手轻轻一晃,塑料袋里的罐装饮料就发出急促响声,涌起又再淹没在嘈杂楼道里。


——啊,忘了跟他说,我也这么觉得。


山口这么想着,迈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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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说了之后才意识到确实就连酱油都很少写到日向和影山……结果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确实不擅长写两个常识范围以外的人遇到一起的样子(

脑洞BGM是ひなたの窓に憧れ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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