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灰夜久] POOL
脑洞来源→プー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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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chute
暑假前的最后一天，学校里都好像隐隐浮着躁动空气，早就有男生衬衣扣子解到第二颗，教科书拿来当扇子，嘟嘟囔囔这世界上为何没有永动机。
灰羽刚好轮换到靠窗位置，窗一推桌上摊着当作摆设的课本就哗啦啦直接翻到他好像从未见过的最后一页，迎着风向本想抬起脸，却扑面而来只一阵灼热空气，只好投降一样趴在课桌前，妄想能够降低几分温度。窗外正对着泳池，蓝盈盈一池水折射着太阳光线，坐在前桌的同学循着灰羽视线凑过来，感叹一句真好啊看起来很凉快的样子，尾音拖得老长。
那同学又问了句，列夫你暑假什么打算。
没想好，灰羽也学他拖长尾音，不过我们排球部要去合宿。
诶——真好啊，合宿什么的，你们排球部有女子马内甲吗？
灰羽刚想回答，隔壁的同学却刚巧听见话题，一股脑加入讨论，暑假的待做清单立刻列了长长一条，从在家吃着西瓜冰棍守完棒球比赛直播，到约上心仪女孩去夏日祭抬头看同一朵烟花，从待在漫画咖啡店吹一整天冷气看完一年份少年JUMP，到三五好友共同去海边打排球切西瓜吃炒面顺带欣赏泳装。
灰羽在一旁想加入也无法，心被挠得痒痒，寻思了半天能跟自己搭上边的可能只有打排球和吃西瓜，还既不是在海边也不是在空调房，性质立马拐了个弯，走到相反方向。
真是可惜，音驹排球部并没有能够立刻使气氛凉爽三分的女子马内甲——虽说即便是有，也会因为山本前辈的无缘由热血重新把气氛加热到比平日还更烧的程度。
灰羽脑内妄想逐级演变，难免也会想象着暑假合宿时会是怎样场景。音驹的合宿机会自然不少，早就过了第一次听到合宿消息前一天晚上睁了半个晚上的眼怎么都睡不着的时候，对可怖训练量外加前辈为他特地量身定做的自主加练菜单也开始明白不必再抱有过多期待，但值得期待的事总还是有的。
譬如可以见到难得能见几次的其他学校结交的朋友，或者是热热闹闹的饭桌前大家齐齐双手合十说我开动了的声音让人分外有食欲，再或者是晚上睡觉前准时上演音驹排球部男子会，运气好还能听说些什么奇妙秘辛和桃色新闻。
合宿时候大家自然都用着相似的被褥，第一次去的时候灰羽换完衣服兴高采烈往上一躺，被子一盖，露出半截白花花小腿，怎么扯都盖不住全身，被犬冈和山本指着笑了许久。等到夜久进来房间，立刻皱着眉说列夫你又在搞什么，灰羽只好可怜巴巴摊开被子，说这也不是我的错，顺手拍一拍隔壁铺好被褥，朗声招呼夜久前辈你要不要睡我隔壁。
夜久往灰羽身边榻榻米上一坐，断然拒绝道饶了我我才不想半夜被隔壁的长腿给压醒，不知为何话里还带着点咬牙切齿意味。
后来灰羽看见夜久湿漉漉发梢，才记起三年生刚刚洗过澡，发梢传来好闻柠檬气味。
灰羽想到这里，才记起合宿时候是能与夜久共用同一种香波的机会，隐约闻到夜久身上传来的香波气味，很像放学路上必经那家甜品店贴在橱窗上的季节限定标语。
漫空回想行进至此，硬生生绕回现实来，隐约听见门口有人叫自己名字，后边还跟着一句有前辈来找，嘀嘀咕咕这下又该要被黑尾前辈说教，却不想得出门看见的是夜久。
夜久交代完放学后留下来开个会还要商量合宿的事之后，还附带多加了句就因为要放暑假高兴成这样还真是小孩子。
灰羽愣了一愣才晓得反驳，不是啦我刚刚不是因为要放暑假高兴。
那？
我刚刚是在想，夜久前辈你好厉害啊，每次我刚想到你你就会出现。
为了避免再次被念叨孩子气，灰羽终于是没把后半截形容给说出口——感觉很像故事里会魔法的神灵一类，或者是拥有心电感应雷达外加哪里都能立刻着落的降落伞，想到他时候就立刻从半空中降落到他眼前。
你啊——夜久叹口气，你啊——
距离灰羽明白那句没能说完的长长感叹后接的究竟是怎样语句还有很久很久。
距离灰羽意识到所谓魔法根源也许仅仅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想起夜久的次数太过频繁——那并不是他想起夜久夜久就会出现，而是夜久出现时候自己正好在想他——弄清这样缘由也还有很久很久。
他此时此刻的唯一发现只有夜久前辈脸红样子很有夏日气息，让他想起窗台外看见游泳池里的一池烈日。
Oliver
音驹排球部有给部员过生日的习惯，虽然谁都多少心知肚明绝大部分时候大家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打着幌子想聚在一起玩闹而已。时间通常在部活结束之后，场所从音驹自家体育馆到门口家庭餐厅再到前辈们很爱去的那家KTV不定，经历了几次之后，灰羽也开始学会像孤爪那样对永远会在KTV争吵现在这首perfume究竟是谁点的的黑尾和夜久视而不见，很是钦佩孤爪在这种吵闹环境下还能面不改色击败屏幕上看起来厉害无比的最终BOSS。
要说对自己生日不抱期待当然是说谎，不如说凭借灰羽这般心气早就从更早几天就开始按捺不住，恨不能在自己身上挂个今日主役标示。更别提灰羽生日正好是万圣节前夕，东京的节日气氛向来不输其他地方，从前一周起灰羽部活结束回家路过略略繁华街道，都能得见有人早就开始万圣节变装游行。
灰羽当然很喜欢节日气息，虽然这一点也曾被念叨过很多次孩子气，轻易就能被街道上热闹氛围传染，据说是他引以为豪特长之一。
此般完全不必要的期待心情多半很像网络不够通畅时候的loading标识，不知疲倦地转过好几个圈才等来慢慢吞吞的回应。不过即便大家锵锵锵铺垫了很久才拿出的蛋糕算不得是什么惊喜，灰羽的天生单纯心气也能完美配合上当时气氛，定番桥段全都演过一遍，从调跑得各有特色的生日歌到校门口那家餐厅里完全枉顾今日主役本人意愿的点单，再到隔壁那家便利店一人端一杯熬点打牙祭，最后热热闹闹关张休业。
灰羽当然很喜欢节日气息，但即便如此他也依然不擅长应对所有庆祝结束后的落差感。从踏出24小时不打烊便利店到大家接连道别的分岔路口那段路格外难走，愈发冷清的队伍跟偶尔经过的游行队列擦肩而过情景搞不好很像什么三流电影的某一幕取景，对比分外鲜明。
灰羽大约在每途径一个十字路口便会重想一次这般场景很像是几个月后将要上演的某个桥段具象化。
与他同路最长一段的是夜久——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夜久其实绕了远路——一直到分开前最后一个路口时他们并排在斑马线前等着红绿灯，灰羽捧着高高一摞坚决要自己亲手拿的礼物盒，好在他身高足够高，从不用担心会被挡住视线，遥遥地还可以看见对面又是一群打着节日旗号过着狂欢庆典的队伍，穿唯独在这个时期不会出格的奇异服饰。
灰羽自然也寻思过这难得一见的独处时间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有趣的话比较好，才听见夜久在轻声嘟囔着一串名字——
“夜礼服假面、基拉、罗宾汉、仙度瑞拉，呃……”
他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夜久是在辨认对面变装游行队伍的打扮，而后看着眯着眼卡壳很久的夜久侧脸，突然很想发笑。
“夜久前辈，是奥利弗啦。”
“奥利弗？”
“就是那个，波派的女朋友啦。”
“诶——”
“夜久前辈没看过大力水手吗？我觉得夜久前辈你应该多吃点菠菜。”
夜久这才把视线移回灰羽身上：“你不要以为今天你过生日我就不会打你了啊？”
灰羽也没有反驳，咧了咧嘴就岔开话题：“夜久前辈，你还没告诉我哪个是你送的礼物？”
“……你回去拆拆看就知道了啊。”
“夜久前辈今天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吗？明明以后也没有多少这样的机会了……”
“还早呢还早呢，我们还要去全国赛拿优胜回来，离我退部还有很久呢。”
灰羽还来不及接话，就看到路口向前通行变换作绿灯，理应是同夜久告别时候。夜久掐了话头准备告别，灰羽脱口一句“夜久前辈”硬生生打断，想要伸出手去拉住夜久，却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想好后续台词，还被厚厚一摞礼物盒子束缚住手脚，缩回肩膀来，连接下来该说明天见还是路上小心都尚在斟酌。
对面浩浩荡荡游行队伍穿过斑马线正中，像对上个世纪某张流行唱片封面做古怪致敬，而后再以不可阻挡气势隔断开灰羽和夜久，两个人只好在奇异队伍中以逆流姿势维持着对望情形——后来灰羽觉得手捧半个人高礼物盒、穿着颜色鲜艳运动服的高中生混在夜礼服假面和奥利弗的队伍里，说不准会有奇妙节日庆典效应。
沉默情形一直维持到红绿灯滴滴滴响起警示音时候，夜久犹豫了一下，才又重新站回灰羽身边。
在很久以后灰羽想起那时夜久对他说的话，才晓得自己不知何时早已身拥这位前辈难得一见的温柔。
“反正也陪你走了一路，也不差再多陪一会啦……”
那时灰羽只觉得自己心中大约也该举行一场盛大狂欢庆典，顺带祈祷红灯时间能再久一些。
Orion
二次试验前夕灰羽难得在学校门口那家便利店遇见夜久——那时候全国大赛早已落下帷幕，三年生也全都退部忙着准备考试，直至这时灰羽才后知后觉除却部活时间遇见前辈的机会其实格外少。
那天灰羽练接球练得晚，走的时候只剩他一个，本想去便利店买点什么填填肚子，却没想到一进门店员那句毫无激情的欢迎光临都还话音未落，就在柜台前看到熟悉身影。
“夜久前辈！”先是条件反射一样的招呼，而后又觉得加句好久不见显得太过生分，干脆什么也不提，“你也这么晚回去啊。”
“嗯……在图书馆呆了一会。你们今晚训练也这么晚？”
“我留下来练接球了哦！”
“你？练习？接球？”
“夜久前辈走之前不是交代过的嘛，想成为音驹的王牌先得把基本功练好。”
“……你居然还会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灰羽犹豫了一下，才把话给说出口。
“因为夜久前辈……前辈们都不在了嘛。”
“嚯——你还是有自觉的嘛。”夜久从货架上顺手拿下一罐黑咖啡，问了灰羽一句有什么想喝的我请你，未等到回答又再多拿一瓶运动饮料。
灰羽不知为何因为自己的想法被猜中而暗自欣喜了大约一分钟时间，而后记起自己大约本就是很好看透的个性。
并排坐在附近长椅上，灰羽猛然生出几分这副场景有够久违的感叹来，话出口拐两个弯，变作“上一次跟夜久前辈独处好像是很久以前”。
夜久单手拉开易拉罐，皱着眉猛咽一口黑咖啡：“好像确实是。”
“之前，夜久前辈你还说过离退部还有很久这种话来着。”
大约这话确实出乎夜久意料，以至于他硬生生被饮料呛到，清了好几遍嗓子才哑哑地应了句：“列夫你今天怎么了？干嘛总一副苦兮兮的样子，看不出来你还是这种会感伤的人啊。”
像是才猛然反应过来，灰羽愣了很久都没能接话——他当然不是什么容易感伤的类型，想要变得再欢欣雀跃一点其实很并不难，不如说在夜久开口之前他也未曾意识到自己今日难得反常。意识到了再去追根究底却反倒很轻易，要说有什么原因，那大概也只有一个。
“因为夜久前辈不在的话，会很寂寞的啊……”
隔壁的回应迟了半拍，很让灰羽错觉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就连声音传到夜久那里都要有时间差。
灰羽等了很久，都没能等来答话，后脑勺传来熟悉触感时才想起摸脑袋大概是夜久最擅长的简单直接安慰方式，而自己恰好很吃这一套——平时训练或比赛时候夜久总嚷嚷着列夫你就不能再弯腰低一点，坐在一块时候距离感反而正好。
其实肢体接触在运动部少年看来大多都在稀松平常范围内，但灰羽却莫名笃定这次有着不一样含义——那大约也能算作什么野生动物本能，在夜久岔开话题前一秒他抢先意识到，夜久掌心温度比平时更高。
“说起来，今天能看到猎户座啊。”
“猎户座？”
“喏，那里。”灰羽循着夜久手指方向看去，“因为是亮星最多的星座，所以还挺好认的。”
“诶——”
“冬天到了啊——”
“夜久前辈，你刚刚那句感叹好像老头子……”
“哎，因为之前一直都没有什么实感嘛，一下子要告别部活什么的……现在居然都要去考二次试验了，想想觉得还挺不可思议的，当初明明还说了还有很久这种大话的，现在就连毕业都近在眼前……啊，在后辈面前说这种事好像太失态了。”
“不会不会！”灰羽直坐起身子来，“我反倒觉得挺开心的……原来夜久前辈也会想这种事啊。”
夜久眨眨眼，把手中的空罐捏扁，再开口时候说话都好像带上黑咖啡味道。
“会感到寂寞的也不只是你一个人而已啊。”
如果灰羽也曾在很久之后回忆起这样一个场景，残余印象大概也不只有那晚上蜜桃味运动饮料味道古怪却意外好喝、或者是第一次认出的猎户座分外明亮，在以光年为计数单位的遥远距离依然能传达光亮至自己心底。
他或许还会记起向来好强、从不展露脆弱的夜久那天难得一见示弱，那大约是因为黑咖啡味道太过苦涩，逼得人不由得想去寻找温热，也或者只单纯是夜久别扭又足够见效的共感式安慰方式，那天灰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觉得夜久短短头发意外并不扎手，细密又柔软。
Loop
毕业典礼那天灰羽路过学校泳池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暗暗滋长了整个冬天的青苔被人打扫过，大概再过不久就可以重新使用——可惜初春时节天还微凉游泳池里没有注水，虽然即便注了水也少有人会拥有如此勇气去体验。毕业时节是樱花花季，偶有春风吹落的花瓣，絮絮层层铺在没有水的池底。
若有池水在，满载一池的落樱，那场面大概很像岩井俊二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空镜头，从池水倒影一晃晃到池边少年白衬衣衣角翻飞鼓起。
灰羽很迟钝地终于意识到没办法同夜久再一起看到游泳池里装满蓝盈盈池水时候。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奇妙词汇排行榜，卒业式必定也是位居前列——轻巧几个音节，就能把普通平凡一天定做难以忘却的纪念日，从此一举隔断过往与未来两边，同学就在一瞬间变作老友，再聊起天来都要用无数个过去式。
那以后的高中生活，再无法同夜久一起迎来夏日。传说中永无止境的八月终究只封存于书柜中录影带侧边马克笔标记里，抽出来放进放映机，故事倒带再倒带，影片主人公可以无数遍上演重复情节，而看故事的人却握着时间奔跑向前。
时间总一往无前，夏日总无法常驻。
后来灰羽在部室门口徘徊了很久，等来了一年二年所有部员，最后才等到今日主役们，隔得老远就传来夜久和黑尾诸如应该先去体育馆还是先去部室的争论，还没个结论就被两眼泪汪汪的山本叫住，完全无视这里还是二楼，恨不能立马横跨过栏杆跃下身去。
灰羽平复过好几次心情才敢小心翼翼开口打招呼，他自然不是什么善于掩饰情绪的人，此时此刻却分外能体会夜久为什么总在逞强的心境。
夜久对他招呼却也稀松平常，嬉嬉笑笑丢下一句喔今天没有哭丧着脸嘛蛮好蛮好，列夫你长大了！
那是当然！
夜久冲他招招手，趁大家都还围着主将想要把他举起来丢向天空时候偷偷躲到一旁，灰羽也蹑手蹑脚凑到夜久身旁去。
——把手伸出来。
灰羽当然乖乖照做，手心里立马多两颗柠檬形状金平糖。
“喏，奖励。今天早上来的时候看到那家糖果店出了新的季节限定，你之前不是说过喜欢柠檬味道嘛。”
灰羽记起去年夏日合宿时候场景，最后夜久还是睡在自己身边，一转身脸正对脸，惹得人忍不住想要发笑。刚熄灯时候大家都还在叽叽喳喳闲谈些无聊八卦，而灰羽在黑暗中眨了眨灰绿色眼睛，轻声对夜久说了一句夜久前辈你身上的柠檬味道真好闻，笑容很像共同完成一次完全犯罪。
他想起生日那天夜久送给自己的礼物是张CD碟，夹了一张便签上用清秀字迹写着我觉得らいおんハート这个标题很合适你。
他想起自己也曾在寒冷冬日里，用罐装运动饮料与黑咖啡碰杯，一本正经道如果两个人都拥有相似心情，那大概就算不得寂寞了。
他也曾与他拥有过同一种香波气味、等过同一个路口的红绿灯、分享过同一片天空的星系模样、吃过同一瓶季节限定的金平糖。
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所谓“只要自己想起他他就能出现”的神奇魔法咒文终于也到了解除时效。
“夜久前辈。”
灰羽小声叫他。
“怎么啦？糖不合你口味？”
“不是啦——我只是在想，等到今年暑假合宿的时候就能看到上次夜久前辈你说过的夏季大三角，要是那时候夜久前辈你也还在就好了。”
夜久手中还攥着卒业证书，侧过脸来看灰羽。而灰羽稍稍低下头去，刚好有风吹起、刮过漫天花瓣，他觉得如果这时也有摄像机，录下来或许很像王道青春电影里一帧风景。后来夜久先笑笑避开视线，嘴角笑意让灰羽记起柠檬味道。
“其实早上买下金平糖的时候我也在想，幸好你还在。”
而后挠了挠发红的耳后根，冲不远处刚刚经历独特洗礼的黑尾高声喊了句怎么样主将感觉如何，黑尾龇牙咧嘴扶着刚刚被抛上天时候不小心扭到的腰，回喊了一句副主将你自己体验一回就知道了。
在大家朝夜久冲过来之前五秒，灰羽伸出手去，悄悄捏了捏夜久背在身后藏起金平糖罐子的手。
夜久前辈的手掌比自己想象得更厚一些。掌心温度比自己更高一些。
灰羽这么想。
时间一往无前，与他曾经共度的夏日无法常驻。
好在季节总会轮转，而夏日总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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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高中生日常跟维他柠檬茶的共性大约就是一嗑就停不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