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五白] TRICK

原始设定来自 @托比屋 

抱歉,最后完全变成了我流恋爱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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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第一次遇见或许还能算作是次机缘巧合。那时候五色组里负责的案子原本是交由月岛担当解剖工作,资历尚浅的五色自然就被当做跑腿,日日往复于一课与月岛的办公室之间,完全没有机会跑现场暂且不提,光是要应对月岛的怪异脾气就很棘手。


那天他多半也是同样心情,从能不多讲一句话就绝不多讲一句话的月岛那里拿回尸检报告,还未曾踏上归途便已经是身心俱疲,连抬头力气都几近丧失。


这不得不说是个重大失误。在此之后的经历让他再也不相信少女漫画中屡见不鲜的转角处刚巧撞上咬着面包的美少女之类桥段,也开始明白命运之神偶尔也爱恶作剧。


总之那天失意青年五色在楼道转角撞到的不是什么治愈人心的超绝可爱美少女,五色险险站稳后刚想伸出手去扶对方一把,首先看到的是一件被咖啡泼得很有艺术感的白大褂,跟一张每个细节都充满怒气的脸。


那时候白布指着他的白大褂和空空如也马克杯,牙缝里挤出一句。


“臭小鬼,你怎么赔?”




据说发现五色忘了拿报告书最后一页而出门来找的月岛在一旁目击了全过程,第二天帝都大学医学部头条新闻便是数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学生在走廊上看到了笑得异常反派的月岛医生。




当然后来白布还是从杂物箱底部翻出一件备用的白大褂来,把弄脏的那件直接打包丢给了五色。两个人在奇异氛围下交换过对方名字,为了缓和尴尬气氛五色还硬生生问了句白布医生您是不是有个哥哥。


白布面无表情扔下一句,抱歉我是家里独子。


五色觉得能给家中独子起贤二郎这种名字的家庭大概不一般,以至于后来得知白布每次解剖完还能面不改色去吃内脏锅也并不觉得有多惊讶。





过两天五色特地又往帝大跑了一趟,准备把那件花了巨大精力才弄干净的白大褂交还回它原本主人手中,不想得白布办公室门口挂了个请勿打扰的门牌,只好在门前走廊徘徊过很多次——期间还遇到月岛路过,心情很好地问一句哎呀五色君你怎么又重回肇事现场来了,五色闷闷地应一句我来把白大褂还给白布医生,等到月岛走进办公室才想起刚刚应该有更精妙反驳语句才是。


等到白布推门出来看到已经快要进化成墙根蘑菇的五色时候,惊得连起床气都给丢到天边去,你你你了半天才蹦出一句。


“……你是在这等了多久啊?”


“从、从九点开始……哦对,白布医生,这白大褂我带来还给你,上次真的很抱歉……”


白布接过那袋子一看——哦,叠衣服的手法还挺好。


“你就为了这种事翘班半个上午?”


“不是不是,我今天休假。”


“你……难得休个假还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我想着白布医生没准很快就能完事了所以……”


白布抬手看了看时间。


“你说你今天休假?”


“嗯。”


“……走吧,先去吃一顿。”


“白布医生你请客呀?”


五色立马乐颠颠就跟了上去。


白布回头瞥了一眼:“……我请,吃食堂。”


单纯好青年的代名词五色显然没有像白布所预料的那样蔫下去,还是一副神采奕奕模样——搞得白布很想介绍一课那位动不动就陷入消极的警部补给他认识,虽然他们可能原本就认识。



而后他们一人一份親子丼定食在食堂里面对面坐下,五色才终于找到机会问白布今早上到底在忙些什么。


“哦,昨晚上目黑那边出了个案子,被叫来加班……所以趁着今天早上抽空补个觉来着。不过你啊,来之前至少提前说一声吧。”


“可是我还没有白布医生的电话……邮箱地址也没有。”


当然接下来的交换号码和邮箱也变得顺理成章。大约两个月后五色想起自己这时的应答,对自己的机智颇为自得。


“不过法医还真是辛苦……大晚上还得过来加班。”


——还有半句怪不得个个脾气都这么古怪,五色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说出口为好,否则下次白布请他吃的可能就不是食堂了。


“习惯了之后也没什么吧,你们的工作不也一样。”


白布面不改色喝两口味增汤,期间还因为猫舌被烫到而险些破功。


“啊,我还刚进的一课,就干的内勤,不算特别辛苦。不过什么时候也能去跑跑现场就好了……”


“得了吧,我怕你去现场吐出来还破坏物证呢。”


“刑、刑警才不会怕这些呢。”


“哦——这样啊。等你当上警部了再说这话也不迟吧?”


五色低头扒两口饭:“我会的。”






于是有那么一阵组里前辈开始啧啧惊奇五色最近很是积极,虽然往常也很积极——只是一直嚷嚷着说怎么还不能去现场的他,最近干内勤的活也明显比从前上心,被叫去拿尸检报告时候也不再嘀咕月岛医生是真的有够难办。


组长看了看,又再看了看,才一副恍然大悟模样:“五色,你这小子恋爱了!”


五色连连摆手出言澄清:“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着要当上警部的话,这点小事也必须要干好才行。”


隔壁组过来交流情报的菅原听闻此言,立刻朝身旁缘下猛一拍背:“怎么样,我就说五色君不可能比隔壁帝大那位白布医生更早谈恋爱的嘛!”


“是是是今晚我们组里的外卖我叫行了吧。”


五色听得一愣一愣,先撇开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赌注不提,反倒对另一位赌注要更好奇。


“白布医生他怎么了吗?”


“啊,他啊——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一工作起来就没个度,格外拼命。对我们来说可能算是件好事吧……不过看他那个状态也挺担心的。”菅原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敲手心,“哎五色君你也去跟他说一声吧,你俩关系还挺好的吧?”


“啊,不是,其实,也没有……也没有很好……吧。”


“诶?我之前还经常看到你们一块吃饭来着的。”


“啊……那个只是我去拿报告的时候顺便而已。”


“不过能一起吃饭的话,还是关系蛮好的吧?”


“呃……”


五色开始很认真思考起来自己同白布关系到底进展到该如何界定——说是关系好肯定会被白布医生丢一个白眼回来、说是朋友也难免太过别扭,五色思来想去,最后很丧气地想着最多最多不过是因为机缘巧合而碰巧认识的人,多半连熟人都称不得。


像徘徊在“禁止通行”的警示牌前探望,想继续前行却怎样都不得要领。






这样状态维持了一阵,后来组长再叫住五色时候他也能条件反射一样抢先答“是要去资料室还是找法医”。


“——都不是。五色,这次你跟川西搭档去现场吧。地址我告诉他了,你跟他走就行。”


“是……嗯?”五色慢半拍反应过来,连连拍着自己胸脯保证这次交给他绝对没问题,扭过头去问了川西一句前辈你说对吧,得到的答复只有一句你这样干劲过头真的很难办的啊,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再补上一句,啊不过算了,去那边应该会有治得住你的人在。




五色等到了现场才反应过来川西说的是什么意思。


头一遭跑现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血肉模糊的尸体,是件格外眼熟的白大褂——


“白布医生,你也在的啊!”


“嗯,帝大离这里也不远,我又不是隔壁那个能不出外勤就不会多动一步的小鬼。”


隔壁的川西听见,别过脸去偷笑,末了,还嘱咐五色这话绝对不能对月岛说。


了解。干劲过头好青年点点头。


白布在被害者身边等了半天没人去,回过头来抛一句“五色你过来”。


“刚刚粗略检查了一下,死亡时间大致是昨晚上八点到九点,虽然身体四处都有伤口,不过致命伤应该是颈部这一处,刀伤深约10厘米,刀口宽5厘米,伤到了颈动脉。有查出凶器……”


“在这附近的垃圾桶里发现了用衣物包裹着的刀和手套,上面还残留有血迹,啊,照片在这。”五色低头从文件夹里翻出一张照片来。


“哦,挺厉害的嘛。”白布顺手接过去。


五色愣了一愣。


“白布医生。”


“……怎么了?要吐的话那边有塑料袋,劝你还是不要破坏现场比较好。”


“……我不是想吐!”五色终于恍过神来,“我就是在想原来白布医生你也会夸人啊。”


“说得跟我有多刻薄一样,还不是你自己给人的初印象太糟糕?”


“那也不能怪我啊……”五色还想挣扎一下,继续反驳回去,却被身后踱了半天步子的川西给打断。


“——不好意思,那个,交流感情的事能不能下班了再办?”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再别开视线。


“我没有在交流感情。”


“谁想跟他交流感情?”





一语成谶。


后来那案子很快便破了,热情过度的组长张罗着去好好吃一顿庆祝,毕竟也有好一阵没能安安稳稳坐下来吃顿饭——顺带还把白布也叫了来,虽然也被白布找了托辞想要拒绝,据说最后还是以增进同僚感情也是工作一环的理由叫动的。


那晚上约的烤肉店,资历最浅的五色自觉担起负责人角色,忙里忙外忙着烤完了再给前辈们分食,等到他终于有时间坐下来也想喝上一杯时候才注意到角落里被灌得醉醺醺的白布。


——确实看起来很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的样子。八成是前辈们开口要他喝一杯就认真过度也不推脱,天知道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也分外不服输。虽然五色自认如果不是忙着张罗吃食自己多半也是同样下场。


喝醉了的白布医生不知道会不会卸下防备一点。五色犹豫不过三秒,把他面前的酒杯收起,向前辈交代一声送白布回去,前辈正喝在兴头上,只点头应好。




一路上走得格外跌跌撞撞,五色小心翼翼揽过白布肩的时候才发觉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瘦一些,想起曾不止一次听前辈念叨过白布医生总不自觉就拼命过头。


白布喝醉了话反倒多了起来,一路上路走不成一条直线,话倒是絮絮叨叨了五色满怀。从他决意当个法医的契机开始,漫长得像是本格外啰嗦的回忆录,五色很少出言打断,以至于以后他无意间同白布提起他也很喜欢埃勒里奎因,白布还轻声赞叹一句原来你还会读心术嘛厉害厉害。


最后白布含糊不清终于说到他同五色的初见,直言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这小鬼真的很不好对付、是我最棘手的类型,像是一脸心无城府引着人往圈套里跳。


五色还没来得及回答,倒是白布先反应过来哦这好像是我家楼下,挥挥手那就下次见,还没有等五色回话就转身走了,还是走不成一条直线。


喝醉的白布医生没有其他人见过就好了。他想。


这条路怎么这么短,他又想,路上看到的月亮怎么格外好看。





下一次五色去找白布拿尸检报告时候,白布稍犹豫了一下,开口叫住准备离开的五色,绕着弯把这个案子进展如何五色负责哪个部分问过一遍,最后装作不经意地添一句五色你今晚不加班吧。


不、不加班。


呃,这附近有家居酒屋的烧鸟很好吃……


白布医生。


哦,你要是忙就算了。


白布医生。


我就随便说说你别……


我有空。


……哦。


五色看了看白布的脸色,决意将心中那句既然不想要我答应那一开始就别邀请我嘛的吐槽藏回去。




后来两人在一张桌两边齐齐坐定,五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句白布医生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好心给问出了口。


“什么叫突然这么好心?说得好像平时我对你态度多差似的。”


“……可不是嘛。”五色小声嘀咕一句。


白布稍稍缓和了一点语气:“前几天给你添了点麻烦……”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


“我以为白布医生突然中了彩票什么的。”


“……哦,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服务生等了半天,好容易见着有空隙插进话来,匆匆忙忙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两位点的烤鸡心鸡肝鸡胗鸡皮,然后五色一脸欲言又止脑内回忆卡带在今天白布带着他去实验室看过的那具尸体。


——明明是独子却还叫做贤二郎的人实在是有够厉害。


白布见他迟迟不动筷子还象征性地问过一句是不是不合胃口,五色只好连连摆手顾左右而言他。


“说起来,白布医生,你喝醉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不是很清楚,怎么,我酒品很差?”


“啊不是不是,那倒没有……我就想说,其实我也是因为小时候看了钱形警部和相棒才想着要当刑警的。”


白布挑了挑眉:“我连这种事都跟你说了啊?”


“啊……嗯。不过白布医生为什么不来当刑警呢?这么聪明应该来当刑警也没问题吧?”


“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白布抿一口烧酒,“不过体格算不得好,力气也不够大,以前还被说过遇到你这种人当刑警来追犯人搞不好都在心里偷笑。”


“怎么会!白布医生你脑子又聪明、遇事也冷静,能来当刑警的话肯定很厉害!虽然也很适合当法医就是了……”五色说着说着突然急刹车,“白布医生,你、你笑了?我刚刚说了什么很可笑的事吗?”


“没有没有,抱歉,”白布收起笑意,“我就是在想,原来你这家伙还会夸人啊。”


“我怎么不会夸人了?倒是白布医生你原来会笑啊……”


“我当然会笑啊,我面部神经又不是有问题。”


“能多笑笑就好了,白布医生你笑起来明明很好看的嘛。”


“你这个人啊……”白布叹了口气,“所以才说你像是能一脸单纯把人往圈套里推啊。”


五色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只接了句:“原来你还是记得那晚上说的话嘛。”


“……我又没说全忘了,不过除了这段以外确实也都记不得了。”


“但我是不会把白布医生往圈套里推的。”


“所以才说是像是嘛……单纯的家伙还真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烦躁。”


“抱歉,白布医生,从刚刚开始我就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布索性放下根本没在喝的酒杯:“那你倒是说说看,刚刚那句很好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五色一下便懵了。白布分明就在他眼前不远处,他也本想着今晚回去说不准能给今天下个“最近好像跟白布医生关系变得稍微好一点了”的结语,明明就在不远处、本以为距离拉近了一点,却偏偏又在下一个路口看见一方通行的警告牌高高竖起,白布在那里看他看得清楚通明,他却也怎么都走不近白布那里。


他无端端想起他与白布都很钟情的那位小说家,最爱干的事便是把精巧诡计全都一步步布好,底牌亮得一清二楚,放话说着要挑战读者,满怀就算把诡计线索展露无疑也无人能猜透谜底的自信。


他隔着一方通行告示牌遥遥看着白布神情,觉得若真的存在侦探埃勒里奎因,那搞不好此时此刻魂灵就附身在白布身上。


哪还剩什么底牌。他想起全部线索,也不过只有那件比他身量稍小的白衣、面对面一同吃过的親子丼定食、被夸奖时候的雀跃心情、揽住的肩比自己略窄、含糊不清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故事也很有趣、想再了解他多一点、又不想让别人了解他多一点,与他共行的那段路磕磕绊绊路都走不作一条直线,但是路上看见的月亮格外圆。


那本该是个句点,却又不该是个句点。



“糟糕。”他不由得脱口而出。


白布还像同他隔着遥遥一条单行道,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冷淡神情:“糟什么糕?你是被人绑架了,还是要去拆炸弹?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都、都不是,不过,应该跟拆炸弹也差不多……”


“那你说说,怎么糟糕了?”


“白布医生,我好像喜欢你。”


那可能是错觉、也可能不是,小小空间内空气仿佛停滞一瞬,他好像看见白布僵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他想要凑近身去听清,手机却先一秒响了起来,手忙脚乱地险些抓不稳。


“喂?啊是我……没、没事……啊?好,我马上就去。”


五色放下手机,吞吞吐吐解释道刚刚手头这起案子的重要知情者也在家中遇害,必须得去看看。


白布耸了耸肩,道一句那你快点去吧耽误了就不好了,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脸的云淡风轻。


后来五色在路上狂奔时候才想起白布那句话说的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喜欢我有什么糟糕的”。




大概,比在绑架现场从直升机上跳下来后接着拆炸弹还要糟糕。


炸弹拆完了自然安然无事、拆不了也会爆炸,是好是坏心中总有个定数,可这喜欢心情飘渺不定地传出去,谁知道会是怎样回应。





所以这次组长让五色过去找法医的时候他难得又产生从前那样抗拒情绪,搞得身边路过的川西还问了句怎么你跟白布吵架了啊,五色吓得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完了很认真补上一句白布医生他也不是那种会随便跟人吵架的个性。


知道还不快去?川西直接把资料往五色手里一塞,你路过资料室的时候顺便帮我放回去啊。




五色一路悬着心一直到了白布办公室门口,这次没挂着请勿打扰的门牌,他却还是犹犹豫豫,才敲开了门。


——没想到白布还是往常一样的态度,一字一句把尸检报告给解释完毕,还随口问了案情进展,简直比先前还更自然,等到最后也没表现出个什么来,五色攥着那一叠厚厚报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白布医生。”


“怎么了?刚刚我说的哪里有问题?”


“不、不是刚刚……上次在居酒屋说的话还没完呢。”


“哦?”白布终于转过身来正眼看他,“上次什么事?”


“就、就是那个……呃,我、我好像喜欢白布医生你……啊也不是好像,就是喜欢白布医生你。”


白布脸上闪过一瞬惊讶神情——那表情停留的时间太短,短到五色甚至还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不是自己错觉。


“现在不觉得糟糕了啊?”


“现在觉得被白布医生你这样晾着更糟糕。明明就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什么回应都不给,态度也一点没变——这样不就像是掉进圈套里只有我一个吗?”


“你这小子倒是有样学样学得挺快。”白布扯了一下嘴角。


“白布医生,你都没有点危机感的吗?还是我对你来说完全造不成威胁?明明我刚刚对你告白过,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只要一上锁就会变成密室……”


——后来五色再回忆起当时情景,觉得单单用慌不择言来形容大概太便宜了自己。可那时候白布还是与自己完全相反的冷静态度,冷静得太分明,以至于开口说出来的话都仿佛失了温度。


“没事,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


五色甚至上前了两步,跟白布两人间只隔着一个拳头距离。白布没躲开,连眼神也不躲,就直直地看他。


“我说了,我不介意。”扬了扬眉再接上一句,“还有,我都没说糟糕,你凭什么说糟糕?”


——那像是个布满精巧诡计的圈套,五色想,他可能中了招,不过中了招也乐意。


莽莽撞撞绝非他的长处,单纯直接如果也能算作一项武器,他想,或许凭依自己的直觉要更好一点。


今后他也一定会反复忆起此刻场景,想到那时自己只觉得白布医生的唇和体温都很冰冷,想起那时白布难得露出些稍显温度的神情,而他连说话也打颤,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突然想到,好像很久没碰过这么高体温的人了。”


——现在大概绝非吐槽的绝妙时机。


他想象着白布现在该是怎样心情,想现在握住的那双手也探寻过怎样的骨骼和皮肉,想那脸上冷冽神情随窗外月色朦胧投出几分光影,他想,如果能看清他身上所有阴翳,该有多好。


如果能探清他身体里每一处幽微曲径,该有多好。


“白布医生,”他说,“抱歉,我可能又要把你的白大褂弄脏了。”


白布的眼神里映着一池暗影,清冽又诡谲。


“放心,这次不用你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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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大概是可恶又浪费了一个好梗跟后半程又犯了突然超高速运行的老毛病……

随便看看就好(( 反正这个系列写到第三篇已经完全开始自暴自弃变成放飞自我吐槽跟遵循tag原则不动摇了。


有很多的植入广告,能吃下安利我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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