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兔赤] 有罪推定

私设注意


刑事木兔和检事赤苇的完全我流恋爱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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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木兔光太郎这个人的罪状,赤苇可以一气写上三万三千字的起诉书来陈述都不嫌多。


比如随时都可能在不属于他管辖范畴的现场出现、或者是明明没有出庭却会在法院门口碰见,让赤苇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什么发信器,回头把随身物品一翻什么也没发现,又四处都透着可疑气息。全都说成巧合又未免太过小概率事件,赤苇甚至想过是不是整个搜查一课都跟木兔串通一气通报消息,所以自己不管接下了什么案子,木兔才都会“碰巧”在现场出现,理由从案子转手到碰巧路过,最后干脆很放弃挣扎地拿一句“搞不好我俩很有缘分”的老套台词来糊弄过去。


“所以,木兔警部补,今天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赤苇再在现场见到木兔的时候已经见怪不怪了,问这样的话也多半出自想听听今天又会是什么借口的心理作祟。


“啊,嗯,我刚刚在巡逻,刚好路过看见你。”


“哦——还真是崭新的台词啊,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警部补还要亲自来巡逻呢。”


扫一眼木兔脸上明显挂不住的表情,赤苇也惊讶于这种明显不擅长说谎、又不懂得隐藏自己心意的人到底是怎么混进警视厅的。


——反正,绝对不能派这个人去当卧底,不出三秒肯定暴露无遗。



最初认识木兔的时候赤苇还是新人检事,一来就摊上一件棘手案件,起诉的证据虽然也足以满足条件,只是几个细节尚还存疑,被对方律师抓到漏洞就不好了——赤苇这么想,于是尽管跑现场并不属于自己职业范畴内,他仍然抽了个时间过去探看。


他当然也很清楚检察官的职责所在,现场基本隶属刑事们的工作范围内,前辈也对他说过大多刑事是不会欢迎检察官跑去现场“多管闲事”的——原话大概是诸如“哎呀你这跑去一质疑不就表示对他们工作的不信任嘛”之类,时隔已久倒也记不大清了。


总之,用共事前辈的话来形容,这位“有点认真得过了头”的赤苇检事还是去犯罪现场看了看究竟。很刚好,当时担当这个案件的刑事就是木兔。


于是很出乎意料地,已经做好准备要被训话一场的赤苇到那里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木兔太过热情的招呼——


“哦?你是负责这案子的检事啊?看起来年纪好小……啊,新人?怪不得这么面生。”


赤苇显然还不懂得如何招架这般过分热情,只能附和着对方的问话,有一句没一句答。等到木兔像盘查可疑人物一样把他的信息问得差不多了,才作了自我介绍,搜查一课的木兔光太郎云云,总之结尾是一句“今后大概要经常合作了,请多指教啊”,眼神比领口一枚樱花纹章还更闪亮亮。


“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场见到检事呢!平时就只有在文件交接跟出庭的时候才会见到……哎呀赤苇君你工作很认真的嘛,这个案件交给你肯定没问题。”


——那时候的赤苇还是个会因为担心被刑事训话而不安的新人,听到这么一句心中忐忑倒也很快被消除得一干二净。那时候的木兔尚还客客气气地管赤苇的姓后边再加个君,自来熟尚且也懂得收敛几分距离。


后来那个案件是赤苇胜诉,休庭后第一个敲开休息室门的还是木兔,迎门就是一句“你看我就说赤苇君你肯定没问题的嘛”,赤苇客气地回上一句“多亏了木兔刑事的帮忙”跟“最后在现场发现的证据很有力帮了大忙”,看到木兔过于兴奋的神情才发觉自己搞不好说错了话,激活了这个人什么糟糕的设定。



赤苇也常常在想木兔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的搜查一课,怎么想都是诸如少年事件课之类的归宿更适合他一点——要说起来,他整个人都根本完全孩子心气,找到一个关键突破点时脸上写满邀功悬赏,案子没有进展时又随时都好像要钻进角落去一样失落到仿佛丢了魂,有多容易兴奋就有多容易消沉,但最最关键一点,案子解决时比谁都更发自真心高兴,出庭之前总会拍拍胸脯跟自己说“赤苇君这次一定没问题”。


很神奇的,只要他说过没问题的事件,最后裁决结果也一定没问题。



与他同组的刑事们似乎都拿他很没法,赤苇想想也是,毕竟这般情绪波动也不是谁都能跟得上。赤苇倒是正好相反,基本不会把心情表露在脸上,所以偶尔木兔会向同来的搭档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你别看赤苇这样,也是会有激动的时候呢,这样的时候同伴也通常只付诸一笑没有太当真的样子,再然后也会向赤苇偷偷比个手势,含义大概是这家伙拜托你了。


从不知道是组里哪位刑事发现木兔好像格外听赤苇的话、也或者是赤苇对付木兔的办法格外有一套的时候开始,跟木兔同组的刑事就开始默认赤苇是制服木兔的唯一良药。


赤苇也没说什么,照单全收。


再再然后,赤苇俨然演变成搜查一课在检察院的编外人员,职责是木兔光太郎的监护人。



说起来这两个人相熟起来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天赤苇因为一个棘手案件加班到深夜,凌晨街道上少有人在。他说不准是自己运气太背,或者是相反地运气很好,隐隐约约记得好像出门前在晨报上看到过最近这个街区深夜总出现遇袭事件,一来也没怎么怀疑过犯人只是单纯无差别行凶,二来加班耗尽太多心神整个人状态也不在线上。


一直到他听见身后传来什么很不妙的声响,回过头去才发现他的警部补已经把犯人给制服,扣上手铐的声音很清脆。


然后完成任务的木兔终于抬起头来:“不好意思能麻烦你一起去做个口供……啊,是你啊,赤苇君!”


赤苇稍稍点点头当做是招呼。


“喔,好巧。是你啊,木兔警部补。”


——这件事成了佐证今后木兔口中最最站不住脚的那句“搞不好我俩很有缘分”的理由的最有力证据。



当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相反地其实还有很多后续。


比如那天在警视厅等着做口供的赤苇因为实在支撑不住,就在等待区的长椅上睡着了——醒来时身上多一件制服外套,一摸外套口袋硬邦邦,还掏出一本警察手册来。赤苇心里有一百句类似于“明明是个刑警能不能有点警惕心”或是“弄丢警察手册该以什么罪状起诉才好”的吐槽,敲响办公室门的前一秒终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再比如后来木兔很坚持要送赤苇回家,尽管赤苇再三解释过自己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今天也毫发无损并不需要担心,最后被木兔直接驳回。


“今晚上你走在路上根本什么都没发觉到好不好!”


哦——好像,说的也对。


“没事的,这种事我还挺常遇到的……检事意外地很容易被人记恨呢。不要紧,我已经——”


“那就更要一起回去了吧!”


木兔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格外认真,在破案以外的场合其实还意外地很少见,所以赤苇犹豫了一下。其实他跟别人争论几乎很少输过,木兔也很少会举出什么有力证据来辩驳,想要拒绝对他来说也再容易不过。木兔从来都很少像自己在法庭上的对手那样条理清楚分明有理有据,说话通常都是结论不带证明过程,但就是很斩钉截铁一样坚定,倒不是说无法反驳,只不过是再多个“異議あり”他大概都不会听。


对他下定决心的事,他从来都很坚持到固执。


所以赤苇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决定不再拒绝。



回去的路上木兔依然是赤苇所习以为常情绪高涨模样,不过大概是考虑到深夜扰民的原因自动降低几个分贝。


“赤苇君,现在已经不是我工作时间了,就不要叫我木兔警部补了吧!”


“喔,那就——木兔さん?”


关张休业的警部补先生晃两下脑袋表示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自来熟一旦演变成真的相熟起来了之后就越来越容易得寸进尺。


“那,我可以直接叫你赤苇吗?”


赤苇还没来得及去纠正那个奇怪到别扭的连音,木兔就又迅速而低声再重复一遍。


“——赤苇?”


好吧,其实也不算难听。赤苇微微颔首当做默认,心中默默在长长起诉书里再多追加一条罪名。



再再比如其实赤苇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木兔很常在自己身边出现也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后才开始的。



有一阵木兔突然消停了不少,很久没有碰见过。赤苇姑且礼节性问过现在负责手上这件案子的黑尾警部补,得到的答复也没什么特别。


“喔,那家伙大概是最近太忙了,他们组里摊上一件蛮棘手的案子。”


赤苇也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很小声兀自吐槽一句。


“那个人没问题的吧……”


“哎呀你放心吧,虽然是那种样子,不过怎么着也都当上警部补了嘛。你也不要太过度保护他了啊。”


黑尾语气平淡再翻过一页口供记录,反倒是对面的赤苇抬起头来:


“……你们当刑警的耳朵都这么灵?”


“别人耳朵灵不灵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木兔那家伙的事我还知道蛮多的呢,怎么说在警校的时候跟他也是同期生嘛……”


然后黑尾的回忆就开始刹不住车,内容涵盖范围从木兔的射击成绩在那一期警校生中可以排到数一数二,到那家伙其实也意外地审讯也很厉害,大概是别人在这种人面前很无法说谎。


最后总结陈词是这样的。


“那家伙老说赤苇君很适合当检事什么的……其实他自己也很适合来当刑事嘛。”


哦,还说过这样的话。赤苇只是安静等黑尾总结完毕,才找到空隙插上一句话。


“所以,黑尾警部补,到底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他的陈年旧事?”


“咦,你们俩不是关系很好嘛?我还以为你对这些很感兴趣呢,你看,你肯定在心里想过很多遍这家伙怎么当上刑警的吧?他自己不会说这些,我就替你解答解答嘛,毕竟我一向如此热心。”


“……老实说,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抉择该从哪个点开始吐槽了。”


“哦?”


“再说,比起关系很好这种说法还是——”


“还是?”


“不如说,这样的关系太单方面了……根本搞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哎呀,赤苇君你也会说这种话?”黑尾把文件在桌边沿轻拍两下,很像是在对审讯室的嫌疑人下最后通牒,“理由很简单的嘛,因为赤苇君你喜欢他啊。”


赤苇停下手中的笔来。


“怎么看也都是……”


“都是木兔更喜欢你一点?那就是两情相悦了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比起反驳这个没有任何根据的结论,赤苇扫两眼对面黑尾此时此刻像极反派登场的表情,倒更想建议搜查一课的课长派他去哪里先当个卧底,肯定能完全发挥他专长。



反正事情也不见得因为黑尾这几句调侃、或是赤苇心中偶见的动摇而改变多少,小小密室里空气又再重回沉寂。赤苇偶尔在扫过两段话间的空隙时得以稍稍放空思考一阵他跟木兔的关系是在哪里出了岔子,是在那天凌晨只有两人的回家路上、或是在他接手这个问题儿童同时开始习以为常的时候、再或者是从最最开始自己尚还会不安时就遇见他时,也或许,是木兔半是临时起意半是掺杂真心脱口那句“搞不好我俩很有缘分”那个时候。


思考的间隙这么短,怎么可能得出答案。唯一确认的只有缘分这种东西如此缥缈不定,那多半只是人们给故意安排好的巧合所想出的独此一份托辞,是某种不会再多解释也彼此心照不宣的特殊借口。



相比起名为木兔光太郎的疑难案件,手头上的工作倒是很快交接完毕,只是黑尾临走前赤苇装作才刚刚突然无意间想起的样子,又再多问一句。


“黑尾警部补,你们也差不多该告诉我实话了吧?木兔警部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黑尾转过身来,摆出的是今日头一回见到的惊讶神情,“赤苇君,你很适合来我们一课干啊?”


“……我可不想去这种说谎之前连口供都不串一串的地方干活,前几天木叶刑事明明还跟我说他是去京都那里出差来着的。”


“嗯——”黑尾习惯性揉了揉他睡翘的头发,大概是在表示已经自己毫无办法,“都说了,赤苇君你对他保护得太过头了。不用担心啦,就是之前出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其实当刑警的受伤也不是什么大事吧?那家伙倒是挺认真嘱咐我们不要告诉你……”


——到底是谁对谁过度保护啊。



赤苇心中再次确信,他对木兔光太郎这个人实在是毫无办法。


有关于他的罪名可以长长列出上百条,任性又爱粘人,心情总是反复无常,很容易让人不自觉担起照顾者的角色,却又不经过自己同意擅自对自己过度保护,到最后还自顾自剥夺自己的知情权,总是太过直率、又太过不直率。每一条就足够支撑赤苇下达最后判决,赤苇如此说服自己——想要如此说服自己——只是很轻易就被对方一句“異議あり”给推翻。


而那位毫无迟疑提出异议的人,手中所握有的唯一有力证据,也不过轻飘飘某种难以言明心情。


仅仅一个理由,长长一串早已想好的辩词就已经溃不成军。



“啊,说起来——”黑尾又再自顾自挑起话题,“今天应该是他出院时间,这个点已经去一课报到过了,他们组里最近那个案子应该在目黑区……哦对了,赤苇君,你要不要去现场看看?我觉得你刚刚说的几个疑点去看看现场可能会比较清楚。”


“黑尾警部补,我记得我们这个案子现场好像也是在……”


“目黑区。怎么,你不去?那我可要赶着过去了。”


赤苇把文件收进公文包里,把椅背上外套往胳膊上一搭。


“我可没说不去。”



该怎么去应付那位令人头疼不已的犯罪者才好呢?赤苇忍不住如此心想,脚步也再加快过几个频率。


木兔的表情大概会像干了错事被监护人抓包的小孩一样可笑,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话也会变得磕磕绊绊,搞不好连叫自己名字都会卡壳,这一点也毋庸置疑。


该怎么回应好呢?赤苇没有自信自己还能像平时在庭上宣告众所周知既定事实一样,坚持着平淡到理所应当的语气。


不过所宣告的总结陈词倒是早早就已经想好。


——哎呀,木兔さん,搞不好我们其实很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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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呼的变化是木兔刑事→木兔警部补→木兔さん,因为木兔是后来升的警部补……我也不知道我为啥热衷于搞这么没用的设定。


还有一个想写没能塞进去的梗:

刑警佩戴的樱花纹章正式名称叫做朝日影,含义是“高升东天,尽扫阴霾,白日青天”。

检事佩戴的秋霜烈日徽章含义是“冷如秋霜,烈如夏日”。

我自己觉得还挺合适他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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